千树万枝枯若柴，一丛百粒色如燃。

三两朱红与卿佩，相思入骨意缠绵。

【资料图】

在哪里见过这个灯谜呢，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北方某城市的元宵节灯会上，男人的目光一下子被众灯谜之中的一个吸引住了。

颅内灵光一闪，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千树万枝枯若柴，一丛百粒色如燃。

三两朱红与卿佩，相思入骨意缠绵。”

多年前的一个元宵节，格里芬基地组织的灯会上，组织者之一JS9兴致勃勃地挽着指挥官的手臂来到了角落处一个略显简陋的小兔子形的花灯前。

指挥官端详着眼前花灯上的灯谜，他的副官则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怎样怎样？”

指挥官自信地一笑，回头看向JS9。

“是红豆，对吗？这可难不倒我，我上学那会儿语文成绩可是名列前茅呢，哈哈哈。”

“哎呀，看不出来指挥官还是有点浪漫情节的嘛。伸出手来～”

指挥官有些疑惑的伸出手。

JS9轻轻握住指挥官柔软的手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手串，放在了他的手心。

“这是。。。。红豆？这是什么意思，小九？”

“答对灯谜的小礼物哦。”

“小九。。。。”

“嘛，别这样嘛指挥官。眼泪要掉出来了哦？我帮您擦擦。”

“抱歉。。。我有些失态。。。”

指挥官有些狼狈地摘下眼镜，胡乱抹了一把眼泪便迅速带了回去。

明明应该是象征团圆的元宵节，却成了他最亲密的战友兼副官的告别仪式。

明天她就要离开莫斯科调去遥远的远东地区了。

那里离他们的故乡很近，但离他很远。

在这种战乱年代，几乎无异于一别永别。

她曾随他一起出生入死，如今却要在短暂的和平时光中生作死别。

“指挥官，以后记得常想想我哦。”

JS9抱着她最爱的人，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让他哭的不要那么伤心。

指挥官则默默收起了那串红豆手串，趴在她的肩膀上低声抽泣。

“啊！指挥官在这里！”

“指挥官，快来看啊！霍克搞了个超大的花灯！”

几名不解风情的人形突然闯入了这片灯会上最静谧的角落，好在指挥官这里比较昏暗，

她们看不清他的表情。

“去吧，难得的放松时刻，去陪陪大家吧。”

JS9用最轻柔的声线耳语着，双手拿着手帕轻轻为指挥官拭去眼泪。

指挥官只是点点头，狼狈的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出了这片灯火阑珊。

满月走过了半个天穹，热闹的灯会也渐渐冷却了下来。

宿舍外面几乎只剩下稀稀疏疏几位后勤部人形收拾场地了。

JS9毫无困意。

她只是呆呆地坐在床头，隔着窗与月亮对望。

床边是她的行李，上面也镀了一层月光。

“咚咚咚。”

三声疲惫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打开门，是指挥官。

“指挥官？请进。”

她打开灯，给指挥官倒了杯水。

“小九，有花茶吗？”

“指挥官，这个点喝茶会睡不着的。”

“没关系。”

JS9便给他倒了杯茶。

“那么，这个时间访问女孩的房间，指挥官不会只是来讨杯茶喝的吧？”

“唉。。。。”

指挥官双手捧着茶杯，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嘛指挥官，乖哦，别哭了好不好？”

“小九。。。。这算表白吗？”

“啊？。。。。那个，算是吧，哈哈，很抱歉拖到了现在。”

“唉。”

指挥官依旧是愁眉不展，丝毫没有双向奔赴的喜悦。

是啊，如果小孩子刚尝到一点甜就要把他的糖夺走，肯定也会哇哇大哭吧。

因为知道了甜的滋味，才有了对两个人生活的可能性的憧憬。

而现实却不允许这种憧憬成为现实。

实在是遗憾。

“那个，小九，其实我很早之前也有这种想想法。”

他拿出许久之前订购的誓约之戒。

“小九，等战争结束，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Js9看着戒指愣了一下，并没有伸手去接。

她只是起身缓步走向窗台前。

“指挥官，月满则亏，下次满月只需要一个月，可战争结束却不知道要等多久。”

她转过身，眼中噙着泪花。

“指挥官，和平遥遥无期。我是人形。尚能经得住岁月的洗礼。可您是人类，您有多少时间能用来等待呢？”

她踱步至指挥官身前，将他拥入怀中。

“您会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但，我大概已经无缘了。保重，指挥官。”

指挥官在JS9柔软的温存中痛哭。

她则像安慰孩子一样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

她默默地关上了灯，让月光重新回到房间。

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两个人做着最后的告别。

等到太阳再次升起，指挥官疲惫的从床铺上醒来，枕边只有那串红豆，和她尚未消散的余香。

千树万枝枯若柴，一丛百粒色如燃。

三两朱红与卿佩，相思入骨意缠绵。

没想到多年以后回到故乡，能再见到这灯谜。

腕上的红豆一如当初鲜艳，承载思念的人却已两鬓微霜。

内心的火再次被这绵延多年的思念点燃，他开始四处张望，开始寻找什么。

她一定在这里！她一定就在这里！

熙熙攘攘的灯会上，一对又一对的侣人彼此依偎，交织成密集的人流。

想要在这么热闹的灯会上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无力感再一次传来，同当年一样。

明知人就在眼前，却只能在二人命运即将相交的地方擦肩而过，一次又一次。

即使拼命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团圆的元宵节，一众花灯下孑然一身的中年男人，与周围成双成对的年轻情侣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这花灯的光仿佛汇聚成了聚光灯，把一个孤独了半辈子的人暴露了出来。

他想要放弃了，也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没这个缘分了。

“指挥官。”

清脆温柔的声音穿过纷乱的人潮再次响起在耳边，好似春风拂面，拨云见月。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没听错。

他再次四处张望，寻声看去，灯火阑珊处，站着他要找的少女。

一袭素裳，衣袂飘飘。

“指挥官，您。。。。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了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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