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添”|当前视点
春天的脚步在一场细雨过后走来了。它不是悄无声息,总想为这个世界添点什么。
春天添加了一幕话剧,歌者是风、雨、雷、电,舞者是樱花、桃花、兰花、迎春花;春天添加了一幅油画,碧波荡漾的水、苍翠欲滴的山、海天一色的天、沃野墨黑的地;春天添加了一首诗——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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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棵松树苗,让我帮他一起去种。我们轻装上阵,肩膀上各扛着一把铁锹便出发了。
在绿草茵茵的田埂上行走,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香味。沟渠中潺潺的溪水在缓缓流淌,匍匐在岸边的水草也随之摇曳,那是它们正在与每一滴水挥手告别。
油菜花已有半人深,金黄的花蕊遇到和煦的春风,像极了大海荡起的层层波浪。不远处的坡地上,时隐时现着三两支粉黛色的桃花,羞涩的舞女可能便是这般。我没有千呼万唤,不然山涧中就会荡漾出我的声音。继续向前走,碰到两个放风筝的孩童,一个在前面双手握着线轴在拉线,一个在后边高举着风筝奔跑。我的童年大抵也是如此,羡慕之余“忙趁东风放纸鸢”的诗句脱口而出。
父亲和我的脚步并不匆忙,但就是再长的时间,也无法望尽美不胜收的春景。还是走到了种树的地方,看见几棵郁郁葱葱的树,我不禁感叹地出了声:“啊,这几棵树都长得这么粗了!”父亲说:“你还记得啊,这是咱们亲自栽的。当时也没觉得树长得多快,反而觉得你长得比它们快。”
大概父亲一直与树亲近,感受到的变化没有那么明显;而我在外漂泊多年,各方面的确变化很大,而且长时间没有回家,父母总是见不到我。想到这里就颇觉惭愧,春风仿佛吹来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句话。是故乡的大地孕育了我,是父母含辛茹苦生养了我,我理应经常回家看看。沉默过后,我暗自决定记住今年和父亲栽的几棵树,年年春天都要回来看看它们。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万物复苏,葱蔚洇润。悬崖峭壁、山峦沟壑都能看到春天的身影,更不用说田间地头了。春天总是能为世间万物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我心生羡慕,也想为春天添点东西。
添点什么呢?就添一点亲情吧。
(作者单位系湖北省南漳县第二中学)
《中国教师报》2023年03月08日第16版
作者:秦 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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