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晚境:且歌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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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约会,也没怎么去公园。工作后,更是偶一为之,去了也是心神不定,急急忙忙出来,仿佛这是消磨意志贪图清闲无所事事的地方。没想到,老了就像中了邪似的,周末有空必定首选去鲁迅公园。
刚退休后的二三年,那颗心是躁动不安的。终于有一次,我偶然穿越鲁迅公园,乖乖!人多,到处是一圈圈围起来唱歌的人,更有一支老年管乐队,吸引了无数听众。年轻时,为锻炼我是买月票天天去的,里面人很少,随意找一块泥土地就能纵横捭阖舞刀弄枪了。如今,其情状变得陌生了,我这个资深游客不认得了。我这么说,不是认为不好。相反,唱歌有益身心健康,无门槛,即使唱得不好,跟着唱,没人笑话你,有很多人在外围还跟着节奏边唱边跳。唱歌和演奏,都有男女指挥若干,常任的二三人,上海的舟舟偶尔也来客串指挥,其独特有趣的风格很受欢迎。
人们早就发现音乐有疗愈的作用,我也知道马陆葡萄单传伦老先生早年就在大棚里播放音乐助长葡萄。我是能唱的,但不去唱,一个人的爱好太多必然分散精力,时间永远不够用。再说,听的感受也很好,歌声滋润心田抚摸脏器,听歌就是浑身舒坦,至于管乐高亢激昂的旋律,我更喜欢,百听不厌。
久而久之,我知道了公园正门入口开阔地的合唱团和管乐队是两支主力军:86乐队合唱团和曲阳管乐队。站在高处,循声望去,我发现了许多有意思的人和事,无论吹拉弹唱还是指挥,这些众生相颇有值得说一说的地方。唱歌者,我尤爱一个个子中等、戴墨镜的皮肤黝黑的人,他一唱必定绽开笑容,满脸喜气洋洋,一边舞动手中的小红旗,一边身子晃来晃去,看见他的神色和姿态,我心里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快乐起来。他是合唱人群中的开心果,说不定还是小范围一群的牵头人。再看他的左右两旁也都是亦歌亦舞的放声歌唱者,真正地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公园里的草根管乐队没有舞台,只有地坪,零距离接触,围观者可以看清他们的脸和吹奏、指挥时的手势,指挥虽然看上去甚有腔调,但是表情丰富还时不时地插科打诨逗乐子,与听众互动经常掀起场内场外的小高潮,这是自己的乐队自己的粉丝,不分你我。
鲁迅公园86乐队合唱团和曲阳管乐队随着网络视频名播遐迩,有的人来蹭热度,似乎还有来飙歌的,虽然也有表现不俗的,但一如飞来峰,是云是雾总会散去,而扎根这里的合唱队和管乐队雷打不动,应时而出,从不负人,他们成了鲁迅公园的一道风景。
歌曲是一个时代的烙印,也是一个时代人的共同记忆。于今弹唱老歌,成了已经逝去岁月的不朽回声。所以歌一首曲一支,每每会出现“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的盛况。我仔细数过,里三层外三层都不止,最多时竟有七八层。
还有更外围处,间或有人扭动肢体忘乎所以,怎么喜欢就怎么来。网上有人调侃乃至批评,这里无人理会!我认为不出家门郁郁寡欢的人倒是可能憋出病来。
当然,有人提出噪声扰民,我仔细观察了,正常的合唱和演奏没有问题,而那些哗众取宠喇叭调得很响的行为是必须劝阻的,原唱听不清,噪声扰人耳,不可取,影响了别人,是公园里的不和谐音。(朱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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